猶如太歲降人間太歲大蟲犯太歲(太歲神有什麼含義)
一:猶如天上降魔種 真是人間太歲神啥意思?
意思是就好像是天上的魔王降到瞭凡間,和人間的太歲神一樣。
出自《水滸傳》中對武松的外形描寫:
身軀凜凜,相貌堂堂。一雙眼光射寒星,兩彎眉渾如刷漆。胸脯橫闊,有萬夫難敵之威風;語話軒昂,吐千丈凌雲之志氣。心雄膽大,似撼天獅子下雲端;骨健筋強,如搖地貔貅臨座上。如同天上降魔主,真是人間太歲神。
《水滸傳》是元末明初施耐庵(現存刊本署名大多有施耐庵、羅貫中兩人中的一人,或兩人都有)編著的章回體長篇小說。
全書通過描寫梁山好漢反抗欺壓、水泊梁山壯大和受宋朝招安,以及受招安後為宋朝征戰,最終消亡的宏大故事,藝術地反映瞭中國歷史上宋江起義從發生、發展直至失敗的全過程,深刻揭示瞭起義的社會根源,滿腔熱情地歌頌瞭起義英雄的反抗鬥爭與他們的社會理想,也具體揭示瞭起義失敗的內在歷史原因。
二:太歲是什麼梗
在老百姓中,“太歲”向來被人們視作是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,可以在冥冥之中支配和作用與影響人們命運(其實也就是說太歲就是天上的木星,木星每十二個月運行一次)。其實也就是說“太歲”事實上是古時候人假設的一種天體,《本草綱目》上有記錄載入,太歲是一種單細胞生物,看上去像一團肉,生長在潮濕的土壤裡,可食用、入藥。傳說有人挖到太歲會災禍連連,因此叫犯太歲。還有如此的一種講法,民間稱太歲為太歲神,是諸神之中最有權力的年神,主管人間一年的禍福,統攝眾神。太歲神計有六十位,每一位太歲都有著自己的姓名,順序值年,循環往復。普通人的年庚,若與值年太歲相同,民間稱為犯太歲,年庚對沖者,則叫沖太歲。傳說假如是犯太歲的人,則會全年運程反復不定,健康較差,容易損財招惹官非事事不如意,阻礙重重。
三:<<水滸傳>>中"如同天上降魔王,真詩人間太歲神"說的是誰?
立地太歲沅小二
四:真是人間太歲神前一句是什麼?
如同天上降魔主,真是人間太歲神。意思是就好像天上的魔鬼降臨到地上,就好像地上的神一樣,用以形容武松的。
提起武松,婦孺皆知,街頭巷尾也常能聽到他的英雄事跡,如景陽岡打虎、鬥殺西門慶、醉打蔣門神、大鬧飛雲浦和徒手打死猛虎等。對於這個“行不更名、坐不改姓”的大老公,《水滸傳》的權威批評者金聖嘆將其評為“上上等人物”,稱他是天神相同的存在。
《金瓶梅》裡亦有一個武松,與《水滸傳》裡的前段描述相近,都是從打虎開場,路遇親哥(地點有變化,前者在陽谷縣,後者改到瞭清河縣)。接著下面也是潘金蓮勾引小叔,被武松嚴詞拒絕,後武松出差東京,潘金蓮勾搭上西門慶,合謀害死武大郎。
區別在於後段:武松上獅子樓找西門慶索命的時刻,不僅沒有殺害西門慶,反倒誤殺瞭縣衙裡的同事,因而被發配到千裡之外,直到西門慶死後,才返回傢鄉,最終殺害瞭潘金蓮。
五:真是人間太歲神的水滸傳裡指的是誰?
宋江
六:水滸傳第二3回
話說宋江因躲一杯酒,去凈手瞭,轉出廊下來,�瞭火鍁柄,引得那漢焦燥,
跳將起來,就欲要打宋江。柴進趕將出來,偶叫起宋押司,因此露出姓名來。那大
漢聽得是宋江,跪在地下,那裡肯起,說道:“小人‘有眼不識泰山’!一時冒瀆
兄長,望乞恕罪。”宋江扶起那漢,問道:“足下是誰?高姓大名?”柴進指著道:
“這人是清河縣人氏,姓武,名松,排行第2,今在此間一年矣。”宋江道:“江
湖上多聞說武二郎名字,不期今日卻在這兒相會,多幸,多幸!!!”柴進道:“偶然
豪傑相聚,實是難得。就請同做一席說話。”
宋江大喜,攜住武松的手,一同到後堂席上,便喚宋清與武松相見。柴進便邀
武松坐地。宋江連忙讓他一同在上面坐。武松那裡肯坐,謙瞭半晌,武松坐瞭第3
位。柴進教再整杯盤來,勸三人痛飲。宋江在燈下看那武松時,果然是一條好漢。
但見:
身軀凜凜,相貌堂堂。一雙眼光射寒星,兩彎眉渾如刷漆。胸脯橫闊,有萬夫
難敵之威風;語話軒昂,吐千丈凌雲之志氣。心雄膽大,似撼天獅子下雲端;骨健
筋強,如搖地貔貅臨座上。如同天上降魔主,真是人間太歲神。
當下宋江在燈下看瞭武松這表人物,心中甚喜,便問武松道:“二郎因何在此?”
武松答道:“小弟在清河縣,因酒後醉瞭,與本處機密相爭,一時間怒起,隻一拳,
打得那廝昏沉。小弟隻道他死瞭,因此一徑地逃來,投奔大官人處,躲災避難,今
已一年有餘。後來打聽得那廝卻不曾死,救得活瞭。今欲正要回鄉去尋哥哥,不想
染患瘧疾,不至於動身回去。卻才正發寒冷,在那廊下向火,被兄長�瞭鍁柄,吃
瞭那一驚,驚出一身冷汗,覺得這病好瞭。”宋江聽瞭大喜。當夜飲至三更。酒罷,
宋江就留武松在西軒下做一處安歇。次日起來,柴進安排席面,殺羊宰豬,管待宋
江,不在話下。過瞭數日,宋江將出些銀兩來與武松做衣裳。柴進知道,那裡肯要
他壞錢?自取出一箱緞匹綢絹,門下自有針工,便教做三人的稱體衣裳。
說話的,柴進因何不喜武松?原來武松初來投奔柴進時,也一般接納管待;次
後在莊上,但吃醉瞭酒,性氣剛,莊客有些顧管未到處,他便要下拳打他們,因此
滿莊裡莊客,沒一個道他好。眾人隻是嫌他,都去柴進面前,告知他很多不是處。
柴進固然不趕他,隻是相待得他慢瞭。卻得宋江每日帶挈他一處,喝酒相陪,武松
的前病都不發瞭。
相伴宋江住瞭十數日,武松思鄉,要回清河縣看望哥哥。柴進、宋江兩個都留
他再住幾時,武松道:“小弟的哥哥多時不通信息,所以要去望他。”宋江道:“實
是二郎要去,不敢苦留。如若得閑時,再來相會幾時。”武松相謝瞭宋江。柴進取
出些金銀,送與武松,武松謝道:“實是多多相擾瞭大官人。”武松縛瞭包裹,拴
瞭哨棒,要行。柴進又治酒食送路。武松穿瞭一領新納紅綢祆,戴著個白范陽氈笠
兒,背上包裹,提瞭桿棒,相辭瞭便行。宋江道:“賢弟少等一等。”回到自己房
內,取瞭些銀兩,趕出到莊門前來,說道:“我送兄弟一程。”宋江和兄弟宋清兩
個送武松,待他辭瞭柴大官人,宋江也道:“大官人,暫別瞭便來。”
三個離瞭柴進東莊,行瞭五七裡路,武松作別道:“尊兄遠瞭,請回。柴大官
人必然專望。”宋江道:“何妨再送幾步。”路上說些閑話,不覺又過瞭三二裡。
武松挽住宋江說道:“尊兄不必遠送。俗話說得好:‘送君千裡,終須一別。’”宋江
指著道:“容我再行幾步。兀那官道上有個小酒店,我們吃三鐘瞭作別。”
三個來到酒店裡,宋江上首坐瞭,武松倚瞭哨棒,下席坐瞭,宋清橫頭坐定。
便叫酒保打酒來,且買些盤饌、果品、菜蔬之類,都搬來擺放在桌子上。三人飲瞭幾
杯,看看紅日平西,武松便道:“天色將晚,哥哥不棄武二時,就此受武二四拜,
拜為義兄。”宋江大喜。武松納頭拜瞭四拜,宋江叫宋清身邊取出一錠十兩銀子,
送與武松。武松那裡肯受,說道:“哥哥,客中自用盤費。”宋江道:“賢弟不必
多慮。你若推卻,我便不認你做兄弟。”武松隻得拜受瞭,收放纏袋裡。宋江取些
碎銀子,還瞭酒錢。武松拿瞭哨棒,三個出酒店前來作別。武松墮淚,拜辭瞭自去。
宋江和宋清立在酒店門前,望武松不見瞭,方才轉身回來。行未到五裡路頭,隻見
柴大官人騎著馬,背後牽著兩匹空馬來接。宋江望見瞭大喜,一同上馬回莊上來。
下瞭馬,請入後堂喝酒。宋江弟兄兩個,自此隻在柴大官人莊上。
話分兩頭。隻說武松自與宋江分別之後,當晚投客店歇瞭。次日早,起來打火,
吃瞭飯,還瞭房錢,拴束包裹,提瞭哨棒,便走上路,尋思道:“社會上隻聞說及
時雨宋公明,果然不虛。結識得這般弟兄,也不枉瞭!!!”
武松在路上行瞭幾日,來到陽谷縣地面。此去離縣治還遠。當天晌午時分,走
得肚中饑渴,望見前面有一個酒店,挑著一面招旗在門前,上頭寫著五個字道:“三
碗但是岡”。
武松入到裡面坐下,把哨棒倚瞭,叫道:“主人傢,快把酒來吃。”隻見店主
人把三隻碗,一雙箸,一碟熱菜,放在武松面前,滿滿篩一碗酒來。武松拿起碗,
一飲而盡,叫道:“這酒好生有氣力!主人傢,有飽肚的買些吃酒。”酒傢道:“隻
有熟牛肉。”武松道:“好的,切二三斤來吃酒。”店傢去裡面切出二斤熟牛肉,
做一大盤子,將來放在武松面前,隨即再篩一碗酒。武松吃瞭道:“好酒!!!”又篩
下一碗。恰好吃瞭三碗酒,再也不來篩。武松敲著桌子叫道:“主人傢,怎的不來
篩酒?”酒傢道:“客官要肉便添來。”武松道:“我也要酒,也再切些肉來。”
酒傢道:“肉便切來添與客官吃,酒卻不添瞭。”武松道:“卻又作怪!!!”便問主
人傢道:“你怎樣不肯賣酒與我吃?”酒傢道:“客官,你須見我門前招旗上面明
明寫道:‘三碗但是岡’。”武松道:“怎地喚做‘三碗但是岡’?”
酒傢道:“俺傢的酒,雖是村酒,卻比老酒的滋味。但凡客人來我店中,吃瞭
三碗的,便醉瞭,過不得前面的山岡去,因此喚做‘三碗但是岡’。若是過往客人
到此,隻吃三碗,更不再問。”武松笑道:“原來恁地。我卻吃瞭三碗,怎樣不醉?”
酒傢道:“我這酒叫做透瓶香,又喚做出門倒。初入口時,醇�好吃,少刻時便倒。”
武松道:“休要胡說!沒地不還你錢,再篩三碗來我吃!!!”酒傢見武松全然不動,
又篩三碗。武松吃道:“端的好酒!主人傢,我吃一碗,還你一碗錢,隻顧篩來。”
酒傢道:“客官休隻管要飲,這酒端的要醉倒人,沒藥醫。”武松道:“休得胡鳥
說!便是你使蒙汗藥在裡面,我亦有鼻子。”店傢被他發話然而,一連又篩瞭三碗。
武松道:“肉便再把二斤來吃。”酒傢又切瞭二斤熟牛肉,再篩瞭三碗酒。武松吃
得口滑,隻顧要吃,去身邊取出些碎銀子,叫道:“主人傢,你且來看我銀子,還
你酒肉錢夠麼?”酒傢看瞭道:“有餘。還有些貼錢與你。”武松道:“不要你貼
錢。隻將酒來篩。”酒傢道:“客官,你要吃酒時,還有五六碗酒哩!隻怕你吃不
的瞭。”武松道:“就有五六碗多時,你盡數篩將來。”酒傢道:“你這條長漢,
倘或醉倒瞭時,怎扶的你住?”武松答道:“要你扶的,不算好漢。”酒傢那裡肯
將酒來篩。武松焦燥道:“我又不白吃你的!休要引老爺性發,通教你屋裡粉碎!把
你這鳥店子倒翻轉來!!!”酒傢道:“這廝醉瞭,休惹他。”再篩瞭六碗酒,與武松
吃瞭。前後共吃瞭十五碗,綽瞭哨棒,立起身來道:“我卻又不曾醉!!!”走出門前
來笑道:“卻不說‘三碗但是岡’!!!”手提哨棒便走。
酒傢趕出來叫道:“客官那裡去!!!”武松立住瞭,問道:“叫我做甚麼?我又
不少你酒錢,喚我怎地?”酒傢叫道:“我是好意。你且回到我傢,看抄白官司榜
文。”武松道:“甚麼榜文?”酒傢道:“如今前面景陽岡上有隻吊睛白額大蟲,
晚瞭出來傷人,壞瞭三二十條大漢性命。官司如今杖限獵戶擒捉發落。岡子路口,
多有榜文:可教往來客人,結夥成隊,於巳、午、未三個時辰過岡,其餘寅、卯、
申、酉、戌、亥六個時辰,不許過岡。更兼單身客人,務要等伴結夥而過。這早晚
正所謂未末申初時分,我見你走都不問人,枉送瞭自傢性命。不如就我此間歇瞭,等
明日慢慢湊的三二十人,一齊好過岡子。”武松聽瞭,笑道:“我是清河縣人氏,
這條景陽岡上,少也走經過一二十遭,幾時見說有大蟲?你休說這般鳥話來嚇我。
便有大蟲,俺也不怕!!!”酒傢道:“我是好意救你,你不信時,進來看官司榜文。”
武松道:“你鳥子聲!便真個有虎,老爺也不怕!你留我在傢中歇,莫不半夜三更,
要謀我財,害我性命,卻把鳥大蟲唬嚇我。”酒傢道:“你看麼!我是一片好心,
反做惡意,倒落得你恁地!你不信我時,請尊便自行!!!”正所謂:
前車倒瞭千千輛,後車過瞭亦如然。
分明指與平川路,卻把忠言當惡言。
那酒店裡主人搖著頭,自進店裡去瞭。這武松提瞭哨棒,大著步,自過景陽岡來。
約行瞭四五裡路,來到岡子下,見一大樹,刮去瞭皮,一片白,上寫兩行字。武松
也頗識幾字,抬頭看時,上面寫道:
近因景陽岡大蟲傷人,但有過往客商,可於巳、午、未三個時辰,結夥成隊過
岡,勿請自誤。
武松看瞭,笑道:“這是酒傢詭詐,驚嚇那等客人,便去那廝傢中宿歇。我卻怕甚
麼鳥!!!”橫拖著哨棒,便上岡子來。
那時已有申牌時分,這輪紅日,厭厭地相傍下山。武松乘著酒興,隻管走上岡
子來。走未到半裡多路,見一個敗落的山神廟。行到廟前,見這廟門上貼著一張印
信榜文。武松住瞭腳讀時,上面寫道:
陽谷縣示:為景陽岡上,新有一隻大蟲,傷害人命。現今杖限各鄉裡正並獵戶
人等行捕,未獲。如有過往客生意人等,可於巳、午、未三個時辰,結伴過岡;其餘
時分及單身客人,不許過岡,恐被傷害性命。各宜獲知。
武松讀瞭印信榜文,方知端的有虎。欲待轉身再回酒店裡來,尋思道:“我回
去時,須吃他恥笑,不是好漢,難以轉去。”存想瞭一回,說道:“怕甚麼鳥!且
隻顧上去看怎地!!!”
武松正走,看看酒湧上來,便把氈笠兒背在脊梁上,將哨棒綰在肋下,逐步
上那岡子來。回頭看這日色時,漸漸地墜下去瞭。此時正所謂十月間天氣,日短夜長,
容易得晚。武松自言自說道:“那得甚麼大蟲?人自怕瞭,不敢上山。”武松走瞭
一直,酒力發作,焦熱起來。一隻手提著哨棒,一隻手把胸膛前袒開,踉踉蹌蹌,
直奔過亂樹林來。見一塊光撻撻大青石,把那哨棒倚在一邊,放翻身體,卻待要睡,
隻見發起一陣狂風來。古代人們有四句詩單道那風:
無形無影透人懷,四季能吹萬物開。
就樹撮將黃葉去,入山推出白雲來。
原來但凡世上雲生從龍,風生從虎。那一陣風過處,隻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
響,跳出一隻吊睛白額大蟲來。武松見瞭,叫聲:“阿呀!!!”從青石上翻將下來,
便拿那條哨棒在手中,閃在青石邊。
那個大蟲又饑又渴,把兩隻爪在地下略按一按,和身望上一撲,從半空裡攛將
下來。武松被那一驚,酒都做冷汗出瞭。說時遲,那時快,武松見大蟲撲來,隻一
閃,閃在大蟲背後。那大蟲背後看人最難,便把前爪搭在地下,把腰胯一掀,掀將
起來。武松隻一躲,躲在一邊。大蟲見掀他不著,吼一聲,卻似半天裡起個霹靂,
振得那山岡也動,把這鐵棒也似虎尾,倒豎起來隻一剪。武松卻又閃在一邊。原來
那大蟲拿人,隻不過是一撲,一掀,一剪;三般提不著時,氣性先自沒瞭一半。那大蟲
又剪不著,再吼瞭一聲,一兜兜將回來。武松見那大蟲復翻身回來,雙手掄起哨棒,
盡平生氣力隻一棒,從半空劈將下來。隻聽得一聲響,簌簌地將那樹連枝帶葉劈臉
打將下來。定睛看時,一棒劈不著大蟲。原來打急瞭,正打在枯樹上,把那條哨棒
折做兩截,隻拿得一半在手中。
那大蟲咆哮,性發起來,翻身又隻一撲,撲將來。武松又隻一跳,卻退瞭十步
遠。那大蟲恰好把兩隻前爪搭在武松面前。武松將半截棒丟在一邊,兩隻手就勢把
大蟲頂花皮��地揪住,一按按將下來。那隻大蟲急要掙紮,被武松盡氣力納定,
那裡肯放半點兒松寬?武松把隻腳望大蟲面門上、眼睛裡,隻顧亂踢。那大蟲咆哮
起來,把身底下爬起兩堆黃泥,做瞭一個土坑。武松把那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裡去,
那大蟲吃武松奈何得沒瞭些氣力。武松把左手牢牢地揪住頂花皮,偷出右手來,提
起鐵錘般大小拳頭,盡平生之力,隻顧打。打到五七十拳,那大蟲眼裡、口裡、鼻
子裡、耳朵裡,都迸出鮮血來。那武松盡平昔神威,仗胸中武藝,半歇兒把大蟲打
做一堆,卻似擋著一個錦皮袋。有一篇古風單道景陽岡武松打虎:
景陽岡頭風正狂,萬裡陰雲霾日光。
觸目晚霞掛林藪,侵人冷霧彌穹蒼。
忽聞一聲霹靂響,山腰飛出獸中王。
昂頭踴躍逞牙爪,麋鹿之屬皆奔忙。
清河壯士酒未醒,岡頭獨坐忙相迎。
上下尋人虎饑渴,一掀一撲何猙獰!
虎來撲人似山倒,人往迎虎如巖傾。
臂腕落時墜飛炮,爪牙爬處成泥坑。
拳頭腳尖如雨點,淋漓兩手猩紅染。
腥風血雨滿松林,散亂毛須墜山奄。
近看千鈞勢有餘,遠觀八面威風斂。
身橫野草錦斑銷,緊閉雙睛光不閃。
當下景陽岡上那隻猛虎,被武松沒頓飯之間,一頓拳腳,打得那大蟲動彈不得,
使得口裡兀自氣喘。武松放瞭手,來松樹邊尋那打折的棒橛,拿在手中;隻怕大蟲
不死,把棒橛又打瞭一回。那大蟲氣都沒瞭,武松再尋思道:“俺就地拖得這死大
蟲下岡子去。”就血泊裡雙手來提時,那裡提得動,原來使盡瞭氣力,手腳都蘇軟
瞭。武松再來青石坐瞭半歇,尋思道:“天色看看黑瞭,倘或又跳出一隻大蟲來時,
卻怎地鬥得他過?且掙紮下岡子去,明早卻來理會。”就石頭邊尋瞭氈笠兒,轉過
亂樹林邊,逐步捱下岡子來。
走未到半裡多路,隻見枯草叢中,鉆出兩隻大蟲來。武松道:“阿呀!我今番
罷瞭!!!”隻見那兩個大蟲,於黑影裡直立起來。武松定睛看時,卻是二個人,把虎
皮縫做衣裳,牢牢拼在身上。那二個人手中各拿著一條五股叉,見瞭武松,吃一驚
道:“你那人吃瞭�律心、豹子肝、獅子腿,膽倒包著身軀,怎樣敢獨自一個,昏
黑將夜,又沒器械,走過岡子來!不知你是人是鬼?”武松道:“你兩個是甚麼人?”
那一個人道:“我們是本處獵戶。”武松道:“你們上嶺來做甚麼?”兩個獵戶失驚
道:“你兀自不知哩!如今景陽岡上,有一隻非常大的大蟲,夜夜出來傷人。隻我們
獵戶,也折瞭七八個;過往客人,不記其數,都被這畜生吃瞭。本縣知縣著落當鄉
裡正和我們獵戶人等捕捉。那業畜勢大難近,誰敢向前!我們為他,正不知吃瞭多
少限棒,隻捉他不得!今夜又應該我們二人捕獵,和十數個鄉夫在此,上上下下,放
瞭窩弓藥箭等他。正在這兒埋伏,卻見你大剌剌地從岡子上走將下來,我兩個吃瞭
一驚。你卻正所謂甚人?曾見大蟲麼?”武松道:“我是清河縣人氏,姓武,排行第
二。卻才岡子上亂樹林邊,正撞見那大蟲,被我一頓拳腳打死瞭。”兩個獵戶聽得
癡呆瞭,說道:“怕沒這話?”武松道:“你不信時,隻看我身上兀自有血跡。”
兩個道:“怎地打來?”武松把那打大蟲的本事,再講瞭一遍。兩個獵戶聽瞭,又
驚又喜,叫攏那十個鄉夫來。
隻見這十個鄉夫,都拿著鋼叉、踏弩、刀、槍,隨即攏來。武松問道:“他們
眾人,怎樣不隨著你兩個上山?”獵戶道:“便是那畜生利害,他們怎樣敢上來?”
一夥十數個人,皆在面前。兩個獵戶把武松打殺大蟲的事,說向眾人,眾人都不肯
信。武松道:“你眾人不信時,我和你去看便瞭。”眾人身邊皆有火刀、火石、隨
即發出火來,點起五七個火把。眾人都跟著武松,一同再上岡子來,看到那大蟲做
一堆兒死在那裡。眾人見瞭大喜,先叫一個去報知本縣裡正並該管上戶。這裡五七
個鄉夫,自把大蟲縛瞭,抬下岡子來。
到得嶺下,早有七八十人,都哄將來,先把死大蟲抬在前面,將一乘兜轎,抬
瞭武松,徑投本處一個上戶傢來。那戶裡正,皆在莊前迎接,把這大蟲扛到草廳上。
卻有本鄉上戶,本鄉獵戶,三二十人,都來相探武松。眾人問道:“壯士高姓大名?
貴鄉何處?”武松道:“小人是此間鄰郡清河縣人氏,姓武,名松,排行第2。因
從滄州回鄉來,昨晚在岡子那邊酒店吃得大醉瞭,上岡子來,正撞見這畜生。”把
那打虎的身分、拳腳,細講瞭一遍。眾上戶道:“真乃英雄好漢!!!”眾獵戶先把野
味將來與武松把杯。武松因打大蟲困乏瞭,要睡,大戶便叫莊客打並客房,且教武
松歇息。
到天明,上戶先讓人去縣裡報知,一面合具虎床,安排端正,迎送縣裡去。天
明,武松起來洗漱罷,眾多上戶牽一腔羊,挑一擔酒,皆在廳前伺候。武松穿瞭衣
裳,整頓巾幘,出到前面,與眾人相見。眾上戶把盞說道:“被這個畜生,正不知
害瞭多少人性命,連累獵戶,吃瞭幾頓限棒。今日幸得壯士來到,除瞭這個大害。
第1,鄉中人民有福;第2,客侶通行:實出壯士之賜!!!”武松謝道:“非小子之
能,托賴眾長上福蔭。”眾人都來作賀。吃瞭一早晨酒食,抬出大蟲,放在虎床上。
眾鄉村上戶,都把緞匹花紅,來掛與武松。武松有些行李包裹,寄在莊上。一齊都
出莊門前來。早有陽谷縣知縣相公,讓人來接武松。都相見瞭,叫四個莊客,將乘
涼轎,來抬瞭武松。把那大蟲扛在前面,掛著花紅緞匹,迎到陽谷縣裡來。
那陽谷縣人民,聽得說一個壯士打死瞭景陽岡上大蟲,迎喝將來,盡皆出來看,
哄動瞭那個縣治。武松在轎上看時,隻見亞肩迭背,鬧鬧穰穰,屯街塞巷,都來看
迎大蟲。到縣前衙門口,知縣已在廳上專等。武松下瞭轎,扛著大蟲,都到廳前,
放在甬道上。知縣看瞭武松這般模樣,又見瞭這個老大錦毛大蟲,心中自忖道:“不
是這個漢,怎地打的這個猛虎!!!”便喚武松上廳來。武松去廳前聲瞭喏,知縣問道:
“你那打虎的壯士,你卻說怎生打瞭這個大蟲?”武松就廳前,將打虎的本事,說
瞭一遍。廳上廳下眾多人等都驚的呆瞭,知縣就廳上賜瞭幾杯酒,將出上戶湊的賞
賜錢一千貫,給與武松。武松稟道:“小人托賴相公的福蔭,偶然僥幸,打死瞭這
個大蟲,非小人之能,怎樣敢受賞賜?小人聞知這眾獵戶,因這個大蟲,受瞭相公
責罰,何不就把這一千貫給散與眾人去用?”知縣道:“既是如此,任從壯士。”
武松就把這賞錢,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。知縣見他忠厚仁德,有心要抬舉他,便道:
“雖你原是清河縣人氏,與我這陽谷縣隻在咫尺。我今日就參你在本縣做個都頭如
何?”武松跪謝道:“若蒙恩相抬舉,小人終身受賜。”知縣隨即喚押司立瞭文案,
當天便參武松做瞭步兵都頭。眾上戶都來與武松作賀慶喜,連連吃瞭三五日酒。武
松自心裡想道:“我本要回清河縣去看望哥哥,誰想倒來做瞭陽谷縣都頭。”自此
上官見愛,鄉裡聞名。
又過瞭三二日,那一日,武松走出縣前來閑玩,隻聽得背後一個人叫聲:“武
都頭,你今日發跡瞭,怎樣不看覷我則個?”武松回過頭來看瞭,叫聲:“阿呀!
你怎樣卻在這兒?”不是武松見瞭這個人,有分教:陽谷縣裡,屍橫血染。直教:
鋼刀響處人頭滾,寶劍揮時熱血流。
畢竟叫喚武都頭的正所謂甚人。